每当收到母校寄给我的《校友》,我心里总有说不尽的感激。从母校毕业至今已整整五十年了,可母校和老师们从没忘记我:上世纪七十年代,母校派方文一等老师去我所在的学校看望我,听我的课,课后方老师说我“像个师大中文本科出来的教师”,这是对我的极大肯定和鼓励;不久,母校在该县办中文函授班,方文一老师、马雍老师去开课,指名要我担任函授辅导员;本世纪一十年代,我已退休了,年迈八十的我的班主任许洪莲老师、政治辅导员潘锡杨老师在几位同学的陪同下,前来我这穷乡僻土上看望我(十分遗憾,我没很好地招待远道而来的贵宾,每每想起,总觉得太对不起他们);潘老师后来还给我寄来他编写的字帖;《校友》创刊以来,母校总是一期不落地给我寄到家里。我常常想起这些,内心总是激动不已。母校恩深似海,老师恩重于山啊!
母校是培养我长成为人民教师的摇篮,我永远忘不了母校对我的培养和给予我的温馨。我出生在农民家庭,不仅我家祖宗几代没人上过学,而且在全村我是第一个考上大学的。村党支部书记听说我考上了但家里没钱读书,他就主动到队里把钱借出,并亲自送到家里。到了浙师院,我被好几个教室全是书的图书馆所陶醉,被满腹学问的老师们的课所吸引。于是,我除了认真上课,完成作业,课下大部分时间都在图书馆里翻书看书。我知道四年的大学转瞬即逝,毕业后到中学教书不可能有那么多的书。为了多看书,我进图书馆总要带上一支笔、一本笔记簿,边看边记一点。我把书分成三类:一类是与本专业无关但有用而且感兴趣的,一般不做笔记,看后放回原处;一类是与本专业有关的,适当记一点,如:作者国籍、姓名、书的题目、书的主要内容;第三类是上课时老师提到的,就仔细看多扎记。这里要感谢方熊熊老师的师母,她给了我很优惠的政策,如:允许我上午借下午还,甚至下午借上午还,而且可以多借几本。在母校那书的海洋里畅游过,毕业后走上工作岗位工作起来就顺手得多。可能是读书过分用功,不到一学期我就患了神经衰弱症。班主任老师、方文一老师、周立人老师都非常关心我的健康,并指导我怎么进行课外阅读。母校还安排我们下农场和农村锻炼,培养我们的劳动观点。母校又组织我们和老师一起到上虞参加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让我们接触社会,锻炼能力,我个人觉得收获颇丰。
令我更难忘的是教过我的那些永远值得我尊敬的老师们。如:孙正容老师对中国历史知识的娴熟;叶柏村老师把古诗词的课上得有声有色;张叶芦、周舸民老师把古代文轩解说得明白易懂;王迅川老师教古代汉语成功地运用了启发式;蒋海涛、方熊熊老师为我们详尽地解读了现当代文学中鲁迅、矛盾、郭沫若等众多的佼佼者的名著;张继定、文心慧等老师从古到今吧中国文学史上的名人要事一一向我们介绍;方文一、方松喜老师普通话发音准确,明确告诉我们吴语区的人学说普通话该注意的事项;张永绵、陆稼祥老师为我们把修辞学学习的难点作了生动的剖析;许洪莲、任明耀、包金山老师的课,常常把我们带到古罗马时代,游览古埃及,俯视欧洲,仰望莎士比亚、巴尔扎顿、托尔斯泰、高尔基等文学巨擘;蒋风、朱振华、杨兴林、程学颐等老师的写作指导得法,在作文批改方面为我们出高招,还带领我们拜访作家沈虎根,聆听写作高手的创作经验介绍;沈雨梧、周立人老师在党史课上为我们再现了毛主席、周总理、朱德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在中国革命和党建史上的英姿风采,展示了革命前辈们开天辟地的丰功伟绩……老师们的知识渊博,启示我们要努力学习;老师们备课细致、讲课认真、辅导耐心,展示了他们工作认真负责,教导我们要全心全意地为学生服务。老师们的言传身教,为我们这些后来走上中学讲坛的学生树立了很好的榜样。
母校和老师们的恩情我铭记在心。为了报答大恩,毕业时我主动要求到山区县从教,一待就是22年。为了报答家乡人民的养育之恩,在46岁那年我调回家乡任教。无论在外地还是在家乡任教,我都记住要像大学里教过我的老师们那样,细心备课,认真讲课,耐心辅导,关爱学生。我曾两次放弃了高就的机会,坚持当个普普通通的中学教师,全心全意地为高中学生服务,因而我所教班学生总体来说都很不错。退休后,我服从需要,义务从事关心下一代、关爱离退休教师的“双关”工作,一干就是12年。虽因文字工作繁重而患了不能康复的眼疾,我却不后悔。
我知道,年纪大了,我将从“双关”工作上退下来。但我永远不会忘记母校的培养和老师们的教诲,只要身体条件允许,我将用另外的方式,坚持继续为人民服务,做母校的好校友,报答母校和老师的大恩。
(吴雨金 中文系621班毕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