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怕开会。

但是有一种会,对大多数人来讲不仅不怕,反而盼着能早日到来,温暖而美好,宛若一坛黄酒,其香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醇厚,回味无穷。

她叫同学会。

2007年10月13日,我去台州椒江参加大学毕业25周年同学会,真切地感受到由此带来的快乐。

同学会举办地为台州椒江开元大酒店,两人住一间。我报到时,挑选了一位还未到的同学吴健同住:除了大学四年两人谈得来,还有他当时长得瘦,估计睡觉时不会打呼噜。我睡眠不太好,出差在外,如果同睡一室者晚上打呼噜就完了,肯定一夜伴随着别人幸福的呼噜声煎熬到天亮。吴健是衢州人,与另外两位衢州同学一起来。同学多年后相见分外亲切。吴健在衢州一所高校任教,从他递来的名片上得知,他已是同学中为数不多的教授。我发现,原本很瘦的他肚子也有点鼓出来,不免暗暗叫苦:晚上睡觉时千万别打呼噜。晚餐后大家唱卡拉OK,甚欢。后来我回房间看了一会儿电视睡下了,而吴健与一些同学又上街吃宵夜、聊天。半夜后,我被一阵时高时低拉破风箱似的声音惊醒,吴健果然打起呼噜,伴我到天亮。吴健起床后感到歉意,我却还好,因为他次日凌晨3时才回房间睡觉,我已基本睡足。

(张华钢与吴健(右)在天台国清寺)

“全班44位同学,现在都健在,这次到了39位,值得高兴。”同学会上,班长吴纯光一席话让人感叹。年长同学,已退休三年了。

吴纯光读大学时是军人,被同学戏称小军官,如今供职海军总部拥有上校军衔,从事理论研究。他从北京赶来,给我们两个意外:一是头发半白显老相了,二是送给每位同学一本自己新出版的书。“我是原生态头发,今后不再染。”他宣告,又说,这本新书叫《长寿论语》,希望同学们今后注意锻练、合理饮食,健健康康活到100岁!同学们报以热烈的掌声,以此相互勉励。

(会场)

(发言)

(吴纯光(前)为同学会东道主之一的戴晨光签名送书)

作为恢复高考第二届大学生,同学中年纪相差最大的十七八岁。如今,每个人的工作、家庭不同,职务、职称有高低,但同学会上大家久别重逢,一下子都回到难忘的四年大学生活和尖峰山脚下那块始终牵挂着的黄土地上。重温校园生活,当时的一些趣闻、趣事又被从记忆深处自然而然地拽了出来,宛如昨日一般鲜活灵动,暖心暖肺;询问同学的工作、家庭情况,殷殷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交谈)

我们读大一时,由于宿舍跟不上,30多个男同学曾挤在一间教室里,高低铺。后面三年则是六人一间新宿舍,我住6205寝室。这次同学会,全寝室6人都到齐了。

寝室同学合影(前排左起):俞建文、戴晨光、陈官忠

后排左起:张华钢、陈卫中、裘文希(台州椒江)

“你可没有什么变化呀。”见面第一句话,几乎都一样。其实20多年的光阴,给每个人的外表和心灵都雕刻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只是同学相逢,让记忆重拾过去的日日月月。同寝室同学现在都过很好,让人很欣慰。

在广东工作的郑伟翔赶来了。如同读大学时,争强好胜的他这次照例成为杭州同学调侃的目标。他并不介意,依旧嘻嘻哈哈,晚餐拼酒时竟喝醉了,被同学扶到房间休息,以至同学会合影时少了他一个。

由于各种原因,有五位同学没能参加同学会,特别是在山东济南工作的马晓玲一次也没有参加,让同学们记挂。

一首《同桌的你》,引发了多少大学同桌同学的各种故事与情感波澜。我的同桌田大梓,现在是绍兴一所中学教师。

(田大梓(左二)与同学)

(干杯)

(倾听)

(合影)

我到椒江后,就打听田大梓来了没有。因为有一次同学会他没来,我有点失望。他这次终于来了,仍是瘦瘦、白白的,说话笑眯眯,很是和善。他容易成为同学开玩笑的对象,依然不恼不怒。两人相见,话语多多,而他明年就已经60岁要退休,让人不得不感叹时光悄然流逝的无情。

为了办好同学会,两位台州同学茅日晶和戴晨光花费了大量心血,除了安排好吃、住,第二天还组织游览天台国清寺。茅日晶极其真诚的表示:“为了办好同学会,我们做这点事既应该又高兴。”

(同学会东道主之一的茅日晶(左)与陈官忠一起)

同学会是一次重拾大学快乐时光的聚会。杭州同学李曙明曾惋惜:同学中没有同床的(即没有结成夫妻的)。金华同学沈素才在返回金华的路上曾笑着对我说:“女儿研究生快毕业了,找了一个男朋友是同班同学,看来我们同学的遗憾在下一代身上得到了弥补。”

(跳舞)

(演唱)

我们原本五年开一次同学会。鉴于明年是上大学30周年,杭州同学提议明年再开同学会,地点就放在美丽的西子湖畔!同学们都举手赞成。

瞧我,刚参加完同学会,又盼望着明年的同学会。

(原载2007年10月19日《金华晚报》)

后记:同学会,永远让同学们期盼。她是一个极其难忘、开一次少一次的心灵聚会。